2009年9月29日 星期二

無聊才讀書

我有一本小小的筆記簿,簿面寫著“讀書樂”,專紀錄一些讀書偶得。不時翻翻,才記得原來讀過這本那本書,原來當時有著這樣那樣的感想,無無聊聊的,很有趣。
好像這一段,若然沒有記下,我已全無印象:
“今早讀了李天命的愛情宗教觀,得着很大。很認同他說的:「愛的本質就是重遇自己另外的部分。」真是醍醐灌頂,說得真是。眼前人,跟自己總是心有靈犀的。每當我心念一起,他已經即時把我正在想的說了出來。這個不正是我自己的另外一半嗎?那我為什麽不好好的愛他多一些呢?就拿昨天晚上的事來說吧,他向我提出一個很簡單的要求,因他正在練習五弦琴,希望我能替他唱幾首美國鄉村民謠,唱歌,于我來説,不是難事。但我卻推三推四的,叫他好失望和不快。我真自私啊,我這叫做愛他,愛自己嗎?我要下定決心,從今以後,多珍惜這個自己的另一半。”
另外又有這麽的紀錄:
“不用上班的一個下午,坐在散滿書的飯廳中,家人或悠閒的擱著,或聚精會神的溫習著功課。我拾起王安憶的《長恨歌》,思緒都被帶到四十年代的上海:弄堂,閨閣,流言。讀著王琦瑤和李主任的恨,「……..兩個人,一個明白,一個不明白。可明白與不明白都是無可奈何,都是隨風而去。他們兩個都是無依無托,自己靠自己的兩個孤魂。這時刻,他們就像深秋天氣裏的兩片落葉,被風捲著,偶爾碰著一下,又各分東西。」若真若假,若有若無。把書合上,一抬頭,窗外維港兩岸的石屎森林插入雙目,好像要給那虛妄的人生,顯示一種海市蜃樓般的結實。”
以下一段是在一個仲夏的午後讀著《雪國》的一組鏡頭,是這樣的:
“窗外,愈長愈茂盛的細葉榕,棲滿了吱吱咕咕的各種鳥兒。仲夏的午後,海風徐徐吹著白紗帘,對面海中央,大小不一亮白得發光的遊艇在遊弋著。馬達聲因著鳥兒的清脆歌聲而竟然變成和諧的背景拍子,一點不惹人惱。我斷斷續續的讀著川端康成的《雪國》,因不是一氣呵成的讀,便沒法感受那涓涓滴滴的美。又恐是文化差異之故,對駒子,葉子這樣的日本女性心理便不能感同身受,少了一種共鳴。但我還是很細心揣摩作者的用心。借著一些導讀文章,認識這位開拓一代新文風的日本大師的風格,透過他的一描一畫之間,總算能窺見雪國那種寂靈的美。我野性的望向陽台下的風景,見有一對釣魚郎坐在榕樹下,閒扯著,一派悠然自得,等待魚兒上釣那一刻的興奮。”
記不起那個作者說過,無聊才讀書。但原來無聊都要講運氣。我這本無聊的印記,空白著一大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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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於我自己

Hong Kon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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